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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宇文泓问的是挨饿的滋味,她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哪里知道挨饿的滋味?

  哦,变成李妙淳的第一晚确实挨了一会儿饿,不过很快也被倚波的羊肉汤给喂饱了,那种短暂的滋味,不能跟被饿死的灾民想比,所以她刚才那样回答是没什么错处的。

  她回答完,却见宇文泓摇头道,“撤了吧,不必另备了。”

  静瑶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是他不打算吃饭了吗?

  身为御前的侍者,哪能眼看着皇帝不吃饭挨饿呢?她赶紧劝道,“陛下……”

  话未说完,却被他扬手止住,他神情冷峻,一副并不想听劝谏的模样。

  她于是不敢再说了,只好照他的吩咐,招了宫人进来,将碗碟都撤了下去。

  很快又有大臣得了召见赶到,宇文泓决意要饿着自己,东暖阁待着便没什么意义了,便又挪去了御书房。

  那处不是不可擅如的禁地,静瑶除过中间送了两次茶,并没有过多逗留。

  年初二是个大晴天,不管外头多寒冷,乾明宫永远都是暖和的,静瑶守在茶房里,手边的小茶炉时时燃着,原是为了随时为皇帝煮茶备用,这时用来取暖倒也不错。

  早晨起得早,所以一个上午尤为漫长,静瑶百无聊赖之中,困倦居然一点点浮了上来。

  但是再困也不能就这样去歇着的,她硬扛了一会儿,还是免不了打了几个哈欠,茶房里负责烧火的小太监春生见了,跟她说:“姑姑不妨去歇一歇,一会儿如果陛下有吩咐,我去通知您,保管误不了。”

  她笑着谢了春生的好意,“再等等吧,那几位大人进去有时候了,没准很快就能出来,我不困,就是闲的,忙起来就好了。”

  春生只好点头,又问她,“姑姑依您看,等会儿该给陛下准备什么茶了?”

  静瑶还记着那人没吃早膳呢,想了想道:“就煮些乳茶吧,天冷正好暖身体,还能顶一顶饥饿。”

  春生便手脚麻利的把用料都备好,而果然如静瑶所说,御书房的门没多久就打开了,几位吏部大臣们一一走了出来 。

  皇帝也跟着出来了,御书房似乎没有暖阁舒服,他便又回来了。

  只是腹中有点空落落的,毕竟是差了一顿,挨饿的滋味并不太好受。但他既打定了主意,就不会中途叫尚膳监加点心,糊弄自己可没意思。所以再不舒服,他也忍着。

  然而很快,鼻尖传来一股独特的气味,那个小宫女走到近前,恭顺的请示道:“奴婢为陛下煮了乳茶,请您喝上一碗吧。”

  原本觉得那气味还不错,然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宇文泓当即凉了眉眼。

  一旁的福鼎也是一顿,暗叹美人儿这下怕是献错了殷勤,陛下他可从小就不爱喝这玩意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娘嘞,老子最不爱喝这个!

  静瑶:不许挑食,煮了你就喝!

  皇桑开始扭捏:亲我一下再喝!

  静瑶:喝了再亲!

  皇桑于是把乳茶咚咚咚咚喝了个干净……

  ——

  第二十七章

  煮这碗乳茶是静瑶自作主张, 不知道皇帝喜不喜欢喝, 所以放下前需要先请示一下。

  但他并没有应允, 叫静瑶心里没了底。

  **混着茶香,氤氲热气在碗口蒸腾,其实对于现在的宇文泓来说,还是有些诱惑力的。但他喉头动了动, 却淡声道:“朕没说要喝这个。”

  这种乳茶是前朝宫廷的遗物,由于前朝皇室钟爱,民间百姓便也跟着效仿, 于是渐渐在京中盛行起来。大梁建朝后, 宫中也接纳了这种饮品,但他是个例外, 他一直觉得,这种饮品起源于北方蛮族, 茶不是茶乳不是乳,十分的不伦不类, 他从小便鄙夷。

  所以即便现在腹中空虚, 他依然打算坚持自己的原则。

  这便算是拒绝了吧。

  但静瑶觉得,他的语声听起来并没有很坚定, 应该还有希望,于是斗胆劝谏道:“陛下没用早膳, 连上午的点心也免了,加上今日您起的又早,空腹太久, 很容易伤身,请陛下保重龙体,还是用一些吧。”

  宇文泓有点意外,往常乾明宫中的宫人都怕极了他,他若是拒绝,没人敢多嘴,但今日这个小宫女居然敢谏言。

  他倒是起了点兴致,把目光投向她,问道:“朕若不听你的,便是不保重龙体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

  这话乍听之下,足以叫人立刻腿软,但静瑶觉得他的语气分明没有生气,或许只是想听自己的回答吧?她便又壮了壮胆子道:“太后娘娘派奴婢前来侍奉陛下起居饮食,奴婢若是不够尽心,辜负了太后嘱托,唯恐无颜再见太后。”

  宇文泓却不买她的帐,“你原来在福宁宫,自然该听太后的话,但现在人来了乾明宫,还不知谁是主子吗?”

  这是有意要考她的口舌吗,竟然如此抬杠。静瑶心里腹诽,面上却极度恭敬道:“奴婢不敢,陛下是宫中大家,更是天下之主,奴婢便是再愚钝,也不敢不听陛下的话。但也正因为陛下重要,才当更加保重身体,天下苍生,都需仰仗您的。”

  接着将那托盘又往前挪了挪,“所以陛下还是用一些吧,或者……奴婢给尚膳监传话,叫准备些点心?”

  宇文泓微微挑了挑眉,所以他不喝乳茶,就必须得吃点心?这一通质问下来,她分明没有让步啊。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小宫女口才了得,这下绕来绕去,竟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其实大可蛮不讲理,一拍桌子一瞪眼,怒道一声“混账!”可他自觉不是那种昏君,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皇帝,所以并没有吓唬她。

  加之那碗乳茶还在眼皮底下一个劲儿的冒着热气,他纵使嫌弃,香味还是不知不觉灌了他满胸满腹,渐渐地,叫他的原则开始松动,嗯,怎么闻起来,也没这么讨厌?

  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尝尝这晚乳茶的滋味……

  但不可以败得太过彻底,他面无表情的拿起那描金的茶碗,不忘讽她一句,“你忠心耿耿,太后定会十分欣慰的。”

  眼见他肯喝了,静瑶心里便踏实了,也知道他没动怒,没那么害怕了,又斗胆回道:“奴婢谢陛下夸奖,其实陛下贵人多忘事,想当初,是您的圣旨调奴婢去的福宁宫。”

  宇文泓顿时愣住,这小丫头,不光伶牙俐齿,居然胆大包天,竟敢跟他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