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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想想还有些感慨,神仙一般的主子,终于愿意踏进红尘了!

  哪知感慨才起,却忽然瞧见殿门被从里面推开了,皇帝衣冠完好,两手空空,留下美人,自己出来了!

  福鼎顿时瞠目结舌,“陛下,您……”

  宇文泓瞥他一眼,“朕叫你关门了吗?动作倒快!”

  感情这是没揣摩对陛下的心思?福鼎霎时一身冷汗,忙求饶道:“奴才还以为您……陛下饶命,奴才该死!”

  他以为什么,不必说完宇文泓也猜得出来,却没理这茬儿,简练吩咐道:“叫她在此休息,不必来惊扰。”

  福鼎一迭声说好,他正了正神色,抬脚往前走去,“回寝殿。”

  回寝殿?把美人儿一个人丢在这里?

  福鼎顾不上心里的万马奔腾,赶忙追上去伺候,随皇帝又原路返了回去。

  ~~

  夜色渐深,宇文泓孤独的躺在龙床上,直直看向床顶,毫无睡意。

  他知道福鼎意外什么,中午的时候,他对那丫头势在必行,借着酒意装醉也好,本身的意愿也罢,他当时打定了主意要试一试,而且他觉得自己铁定能成功的。

  但急奏忽然递来,叫他的兴致顿时烟消云散,他现在满心都是京西南路的灾情,灾民的暴乱。

  他从前是武将,经常往来于边疆带兵杀敌,没怎么有时间回到京城经营政治关系与幕僚,是以现在登基三年了,也依然觉得手上无人可用。登基可以凭借强硬的手腕,但治国却不能一味使蛮力,需要多多动脑,不容半点马虎。

  这是他几年来的切身体会,尽管他已经努力去做,但常常自省还是做的不好。比如本次稍有松懈,没有挑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下去督办救灾事宜,就叫底下的蛀虫们钻了空子,造成这场暴乱。

  他心上沉甸甸的,直觉那几千名无辜百姓的死全都归咎于自己的疏忽,从前在战场上杀敌如麻,也从未如现在这般,沉痛自责到难以入眠。

  所以他现在满心所想,都是该怎么弥补,好尽快安抚灾民,杜绝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至于那个丫头……

  且先放着吧,反正来了他身边,总归跑不了的。

  自打来到宫中,这是静瑶睡得第一个舒服觉。

  起先很冷,后来就暖和起来,棉被床褥柔软无比,还有淡淡的甜香,简直像是回到了以前……

  等等,以前?

  静瑶美美的翻了个身,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前一刻还在迷蒙的脑子终于清醒的彻底,一下睁开了眼。

  殿中灯光有些昏暗,但不妨碍她看清眼前的境况,她躺在一张宽大的拔步床上,床柱与床身雕刻繁琐花纹,悬挂暗黄色的锦缎床帐,身上覆着的……她伸手摸了摸,明显不是普通棉被,那质地手感,倒像是上等的蚕丝被。

  她这是在哪儿?

  难道……

  想都不敢想下去了,她慌忙掀被起身,还好还好,她依旧穿着昨天的长衫,衣着……完好如初,身体也没什么异样。

  她暂时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这么躺下去了,赶紧下了床。

  昨晚入睡前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她一面收整床铺一面懊悔,怎么能睡着呢?

  开始是觉得有点累,想着窝在地上歇一歇来着,左右皇帝返回时都有通传,她无论如何都该听得见。哪知中午那一通惊吓后身心俱疲,又实在等了太久,就那么坐着坐着,居然睡着了……

  脑袋还好好的长在脖子上,还能平安醒过来,说明她没有被降罪,可是为什么,她会到了这里来?还如此公然的,躺在了暖阁的龙床上!

  料想应该与皇帝有关,否则整个乾明宫谁有这个胆儿,能做主叫她睡到这里来?

  她慌忙将床寝重新料理好,赶紧出了暖阁。

  外面天还没亮,时辰应该还不晚,她回到自己的值房,洗漱一番又换了身衣裳,匆忙赶去皇帝寝殿。今日年初二,依旧休沐,皇帝应该没那么早起的吧。

  哪知才刚出值房,就碰见了福寿,福寿一见她就主动打招呼,“姑姑早啊!”

  她羞赧起来,颌首应了一声,又试探问道:“公公,陛下可已经起身?”

  福寿微笑道:“陛下昨夜就没歇多会儿,寅正就起身了,这会儿人刚去御书房。”

  静瑶有点吃惊,寅正就起了,那不是比自己还早一个时辰?一张脸顿时更红了,好嘛,哪有自己这样做奴才的,竟比主子起的还晚。

  忽然想到要紧的事,她赶紧又跟福寿打听,“福公公,我昨晚一时疏忽,似乎在安华殿睡着了……那个,您知不知道,我后来怎么又去了暖阁?”因为实在惭愧,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福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可是个大新闻,昨晚整个乾明宫都传遍了,陛下何曾亲自抱过谁?不光抱了,还亲手安置,还特意嘱咐不叫别人去打扰,放眼整个后宫,可从来没有一位娘娘有过这样的福气!

  想到这些,福寿笑得愈加和煦,“姑姑昨儿想是累坏了,竟一点都不知道了。陛下昨晚回来,瞧见您已经睡着了,担心地上凉冻坏您,就亲手抱着您送去了西暖阁,不光给您盖被子归置好,还嘱咐我们不要去打扰,叫您好好歇着呢!”

  静瑶听完,只觉得浑身一下僵住。

  她猜得没错儿,这果真是皇帝的主意,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他亲自把自己给……抱过来的。

  她脸上阵红阵白,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了。

  太监顶会揣摩人心思,福寿看出来她的窘态,忙轻咳一声,帮她出主意,“姑姑恕我多一句嘴啊,得陛下格外照拂,这可是天大的恩典,论说您该前去谢恩的!”

  静瑶讷讷点头,“公公说的没错,是该谢恩……只是……”

  只是陛下现在在御书房呢,她可进不去。

  福寿忽然哦了一声,“您瞧我这脑子,陛下每天起后半个时辰,要用一盏祁红,往常都是卯正送进去,今儿陛下早起,早就该送了,我竟给忘了……”说着看向她,提点道:“姑姑煮的茶最和陛下心意,不如劳烦您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