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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节画影(2 / 2)

那咯咯的笑声,仍是断断续续的,却不影响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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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仲钧黄昏时分出宫,回了趟家。

他走到正院,就听到了笑声。

笑声有点奇怪,特别是彦颖的笑声,似乎是故作忸怩的。而顾瑾之和彦绍的笑声则很豪迈。

那豪迈爽朗的笑声中,掺杂了一两声稚嫩短促的笑声。

朱仲钧放佛明白了什么,他快步进了屋子。

东次间的母子四人,笑成了一团。

顾瑾之抱着彤彤。

而彤彤,正在饶有兴趣看着地上耍戏的彦颖。不时咯咯笑。

朱仲钧的脚步微顿,有点不敢相信。

是彦绍先看到了朱仲钧。

他大声喊了爹。

彦颖这才停住了戏耍,上前也叫了声爹,就往朱仲钧怀里扑。他喜欢朱仲钧抱他,年纪大了照样不避讳。

朱仲钧抱住了彦颖。

然后,他放下了彦颖,去抱彤彤。

顾瑾之把彤彤给了他。

彤彤笑得累了,不理会目光殷切的父亲,蹙了蹙小鼻子。忸怩起来,几乎要哭了。

顾瑾之上前哄着,笑道:“她困了。”

朱仲钧一脸不甘心把孩子交给了顾瑾之。

顾瑾之把彤彤抱到了里屋去睡觉。

等她出来的时候,彦颖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朱仲钧。

“……昨天还不会笑。”朱仲钧道,“应该你是教会了她。”

他表扬彦颖。

彦颖嘿嘿笑,接受了朱仲钧的表扬,他很骄傲。

“我……我也教妹妹笑了。”彦绍不甘落后的说道。

朱仲钧大笑,也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也有你的功劳。我不在家,都是你们的功劳。以后也有疼娘和妹妹。”

彦绍连忙点头。

因为彤彤学会了笑。一家人的心情都很愉悦。

用过了晚膳,彦颖非要朱仲钧去检查他今天的功课。他要把今天学会的招式,耍给朱仲钧看。

朱仲钧则道:“你带着三弟先回去,爹明天回来看。爹有话和你娘说。”

彦颖哦了声,虽然有点失望,还是带着彦绍先走了。

等孩子们走后。屋子里安静下来。

顾瑾之看着乳娘们带着孩子,这才放心回了里屋,问朱仲钧:“要说什么?”

朱仲钧的模样,不像是哄孩子。

他是真的有话跟顾瑾之说。

朱仲钧却沉默。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炕几,似难言之隐。

“熏了什么香?”他突然蹙鼻子道。

“放了几块檀木香。”顾瑾之道,“下雨天,湿气有点腥潮,怪难闻的,就让点了熏香。赶走点潮气。你闻着不舒服?”

“还好吧……”朱仲钧勉强道。

他没话找话。

那就是真的有难言之隐了。

“出了什么事?”顾瑾之猜测着问他,“是不是谭宥的罪证不成立,是太子和袁裕业捣鬼的?”

朱仲钧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顾瑾之猜对了。

她也没有再说话。

在她心里,隐隐觉得还不错。若是谭宥真的被砍头。她倒觉得遗憾:凭什么他可以死得那么容易?

“谭宥在京里受刑的事,因为可能会牵连太子,更会牵扯西北战事,皇帝是让我保密的。京里除了太子,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朱仲钧半晌,才慢悠悠道,“才过了十天,传出西北大营哗变的消息。谭宥的属下让朝廷公布谭宥的罪证,否则就放人……有人把谭宥受刑的事,传到了西北,还挑拨谭宥部下哗变,皇帝气得吐血不止,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还没有醒。”

顾瑾之却笑了。

“是太子和袁裕业做的。”顾瑾之肯定道,“这样不好?太子是自寻死路。挑起哗变,迟早要查到太子和袁裕业头上,他们俩也是活腻了。”

朱仲钧抬眼看着她。

她这样松了口气,让朱仲钧有点意外。

“…….谭宥死不了。”他道,“至少这次,他死不了。”

“现在不死,最好。”顾瑾之道,“现在他不想死,将来让他求死不能。”

朱仲钧仍是沉默。

他心里很挫败。

到了三月十六,皇帝终于醒来。

他脸色苍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太后下了懿旨,让顾瑾之也进宫去,给皇帝看病。

皇帝回京之后,并未请顾瑾之。一则顾瑾之七年未曾给皇帝问诊,皇帝的脉案她不了解,未必能看得好;二则皇帝已经有了信任的太医。

况且顾瑾之刚刚产子,太后不知道她是否还能看得准。

毕竟七年未在太后和皇帝跟前露手,让人忘了顾瑾之的能力。

现在请她,只怕是太医已经下了病危结论,太后不甘心,让顾瑾之去瞧瞧。

顾瑾之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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