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丧礼，依旧按着秦府二夫人的规格在办。

出殡的日子，北斋所有人都出去帮忙了。

秦子沉虽得了秦夫人的话，不必去参加，但，他还是带着杨卿若去了二房那边。

这是他给二叔应有的尊重。

看到秦纳武，杨卿若不由吃了一惊。

他今年才四十二，平日保养得当，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可此时此刻，却是头发半白。

看到她和秦子沉，秦纳武也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没有怨怼，也没有太多的客气。

“二叔，保重。”秦子沉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他想到前世今生白氏对二叔的伤害，心头杀机乍现。

白氏没了，可那些身后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杨卿若就站在他身边，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气势变化，不由侧头看了一眼。

他这是……和那日想杀了她时的气势一模一样！

这次想杀谁？

突然间，她觉得，后背有点儿凉凉的。

“你们回去吧。”秦纳武点点头，抬手按了招秦子沉的肩，佝偻着走了出去。

外面，哭声震天。

出殡的队伍已经整装完毕。

秦子沉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远去，才带着杨卿若去看望老夫人。

“小呦来了，快，陪祖母一起吃饭。”老夫人看到杨卿若，比看到秦子沉都高兴。

杨卿若见老太爷居然也在，不敢太随便，老老实实的行礼。

“坐。”秦子沉拉着她的手腕，坐了过去，和老太爷说起了话，“祖父今日没去书院？”

“家里这乱糟糟的事儿，去书院也静不下来。”老太爷还是不高兴，端着粥应了一声。

“静不下来可不是我们的错。”老夫人横了他一眼，说道，“当初可是你力荐白家女的，要不然纳武也不会……算了，我懒得说你。 小呦，来，尝尝这个羹，可好喝了。”

“谢谢老夫人。”杨卿若笑着接了。

她还是挺愿意陪着这位老太太吃饭聊天的。

“子沉，你也多吃点儿。”老夫人也没忘记自家孙子，亲手斟了一碗鸡汤给秦子沉，一边上下打量他，满意的点头，“气色不错，这可都是小呦的功劳，你可得记在心里，好好待她，知道吗？”

“祖母放心，我会的。”秦子沉望着杨卿若一眼，点头。

“二房的事，与你们没什么关系。”老夫人看着杨卿若，笑眯眯的又道，“你们呢，该补身子就补身子，该生孩子就生孩子。”

“咳……”杨卿若刚喝了一口羹汤，被这一句话给吓得，差点儿呛住。

“祖母。”秦子沉抬手拍了拍杨卿若的背，无奈的对老夫人说道，“我这身子常年用药的，如今要孩子，怕是对孩子也不好，还是晚些年再说吧。”

这理由好，她给满分。

杨卿若看向秦子沉，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小呦啊，有没有药可以……”老夫人还是有些不甘心，希翼的看向杨卿若问道。

“行了，孩子的事，他们自己知道。”老太爷不满的拉住老夫人的胳膊，化解了杨卿若的尴尬，“你再不吃，菜都凉了，对身子不好。”

老夫人这才作罢，老实吃饭。

“喝汤。”老太爷盛了鸡汤放到她面前，语气有些霸道，可举止间却流露出很明显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