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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2)





  可所有的幻想,都定格在上辈子那坛骨灰上。

  想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湿了眼睛。

  家中有老有少,一个小叔子也不怎么顶用,她一个妇道人家四处奔波,还要忍受村里的闲言闲语,表面虽不显,内里其实已经很疲累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坐在我家门口?”突然,浑厚低沉的男子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她愣愣地抬头,感觉强烈的日光照射而来,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眸,也想要看清出现在眼前的高大身影。

  “你是吴总镖头?!”终于,待她认出眼前之人时,当即惊喜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吴立仁意外她认得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并没有对眼前女子的半分印象,不解地问:“你是何人?”

  “小妇人程凌氏……”凌玉捊捊了鬓发,想了想,又换了种说法,“拙夫姓程名绍禟。”

  吴立仁恍然大悟:“原来是程家弟妹!你怎会在此?绍禟呢?”

  “相公,有话不如进屋再说吧,瞧这小娘子一身汗,也该歇息歇息才是。”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的吴娘子笑着道。

  “对对对,娘子说的对,有话屋里讲。”

  待凌玉急切地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后,吴立仁脸色陡然一变,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这才前来打扰总镖头,只因拙夫常在家中说起总镖头,说您有情有义,与兄弟们肝胆相照。”凌玉打量着他的神色,斟酌着道。

  吴立仁眉头紧锁,良久,沉声道:“此事我先去打探打探,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弟妹且安心回家等待消息,你放心,吴某人必定竭尽全力把各位兄弟救出来!”

  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兄弟,若是不知便可,知道兄弟们正遭难,他又如何能见死不救!

  凌玉大喜,‘扑通’一下便给他跪下:“多谢总镖头,多谢总镖头!”

  虽然不敢肯定结果会是如何,但奔波了这些日子,总算是能有人肯出手相帮,仅凭这份恩义,凌玉便想给他立个长生牌位了。

  所以,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更易触动人心。

  吴氏夫妇留凌玉用了晚膳,有心留她在府上过一晚,只凌玉不放心家中亲人,婉言谢绝,吴立仁又吩咐家仆驾车把她送回了程家村。

  待凌玉离开后,他立即四处托人打探案情。行镖之人走南闯北,黑白双道都接触不少,而他这位曾经的总镖头,自然更会经营打点,久而久之,人脉自然广些。

  故而,不过数日时间,倒真让他打探到了内情。

  “合该你那些兄弟遭此大难!这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当日那任忠任大人所托之镖,据闻里头有些对东宫那位不利的东西。你说,鲁王能不想方设法去夺么?”

  “老实说,你那些兄弟在大牢里倒还能保住性命,毕竟鲁王一日得不到东西,便一日不会要他们的命。只若是落在东宫那位手里,只怕是……”

  “若按我的意思,此事你最好莫要插手,便是插手怕也难救。只你既说这些兄弟与你交情匪浅……我便给你指条明路。”

  “你可去长洛城齐王府求齐王幕僚晏离晏先生,若晏先生能说服齐王出面,你那些兄弟自可保住性命。”

  吴立仁有些迟疑,齐王真的会冒着开罪东宫太子和鲁王的风险替他们说话?

  他有心再问个究竟,可对方言尽于此,却是不愿再多说。

  ***

  却说凌玉从吴府回去后,但一直按着焦躁耐心地等待着消息。

  她并不敢肯定吴总镖头真有本事把人给救出来,毕竟连郭骐这位县太爷都有心无力。

  “娘!”她正想着心事,忽听到小石头的叫声,抬头一望,便瞧见儿子委屈的小脸。

  “大嫂,小石头已经叫了你好几声了,可你都不理他。”程绍安在一旁小声提醒。

  凌玉顿时内疚了,将委屈得眼泪汪汪的儿子抱到怀中,亲亲他的小脸,歉意地道:“是娘不好。”

  自从上回受了一番惊吓,小石头愈发粘她了,只要视线里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立即哇哇大哭起来,凭谁哄也没用,一定要凌玉出现才行。

  最初的几日,凌玉根本抽不开身,皆因小家伙无论何时都紧紧揪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手,仿佛一放手娘亲又会不见了。

  她哄了小家伙片刻,总算是把他给哄高兴了。

  周氏到来时,便是看到女儿与外孙笑容满面的模样,总算是松了口气。

  早就听闻女婿出了事,如今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凌玉自然也不会把实情告诉她,免得她陡增担忧,只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你爹初时听闻女婿出事,心里甚为担忧,后来……”周氏叹了口气。

  “后来怎样?”凌玉好奇地问。

  “上回我跟你提过,他有意过继你三爷爷的小孙儿,本来两家都有了默契,只待择个好日子便行过继之事,不曾想他们也不知从何听到的女婿进了大牢,生怕受连累,便又反悔了。”

  “为了此事,你爹气得不轻,只道日后再不必往来。”

  “我还道什么大事呢!如此也好,我本就不同意爹过继他们家的孩子,如今正好,省事!”凌玉冷笑。

  第19章

  “话虽如此,只你不知道,早前说要过继时,那孩子便到咱们家里住过一阵子,你爹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如今一朝反悔,你爹明面上不说,我瞧着他这心里啊,不好受!”周氏叹息着道。

  “与其将来长痛,倒不如这会儿短痛,爹就那个脾气,过些日子想开便好了。”凌玉不以为然。

  周氏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们父女俩,真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两个都是硬脾气!”

  凌玉枕着她的肩膀,环着她的腰道:“爹娶了你,可真是不知修了多少辈子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