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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陈尚宫同静瑶一样,也知道宫里头的闲话是禁不住的,尤其今日皇帝还在,弄出动静来惹来圣怒可就不好了,所以她只是阴着脸给了个警告,“今日的错我先替你记着,你长些记性,否则再有下一次,就不必在福宁宫待着了!”

  春梅忙不迭的应是,陈尚宫便道,“起来吧,前头还有事呢,赶紧回茶房去!淑妃娘娘可来了!”

  春梅赶紧又说了声好,匆忙回了茶房为淑妃沏茶去了,值房这里就剩了静瑶一个。

  陈尚宫收起方才对春梅的冷冽,缓和着同她说,“平素少于这些碎嘴子们来往,你是好的,别叫她们给带坏了。”

  话里透着拿她另眼相看的意味,静瑶倒没至于受宠若惊,规矩应了声是,陈尚宫点了点头,回到太后跟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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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正是得了太后的传召而来,进门瞧见宇文泓也在,心中惊讶一下,立刻恭顺的行了个大礼,“臣妾拜见陛下,拜见太后。”

  宇文泓向来话少,又少与妃嫔们接触,若非陈尚宫在旁通报,他几乎要认不出来的究竟是哪个妃子,是以淑妃与他而言,几乎连个面熟都算不上的,只淡淡嗯了一声,就算回应了。

  太后在旁看不过眼,心中叹息一声,温和跟淑妃说话,“快起来吧,今日天冷,一路走过来冻坏了吧?”说着又叫人赐座。

  淑妃解了斗篷,在椅中坐了下来,规矩回话道:“谢太后关怀,臣妾穿得暖和,不怕冷的。”

  她只坐了椅面的三分之一,上身挺直,微微前倾,是一副十分知礼的模样,面容秀美温婉,看得出也是位美人,至少外表看来,十分担得起封号的“淑”字。

  然纵使这样一位温婉美人近在眼前,今上似乎也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垂眸捏着腰间的玉寰,看也不看人家一眼。

  太后余光瞥见儿子的模样,深觉无奈,却也不肯放弃希望,同淑妃笑道:“陛下今日不舒服,有些疲累了,加之前朝休沐,哀家便请他来歇一歇,你不必拘谨,放松些好。”

  闻言只见淑妃一惊,忙问道:“不知陛下哪里不舒服?可有传过御医?”

  宇文泓似乎并不打算作答的样子,太后无奈,只好自己回答道:“已经传过了,御医说是染了风寒,刚才已经去煎药了。”

  对面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明明一副世间难得的好模样,奈何却总冷若冰霜,进宫两年了,与他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然而纵使心间有万般委屈,但见到他的瞬间,却全转成了希望,念着今日是难得的好机会,淑妃努力鼓起勇气来,试探着同宇文泓道:“陛下勤政爱民,真乃我大梁之福,可陛下也要注意自己的龙体,不要太过操劳才是。”

  “就是这个话!”太后赞同道,“可咱们这位陛下是个倔脾气,每每都把哀家的话当成耳旁风,俗话说儿大不由娘,如今恐怕得换个人在旁规劝,他才能听了!”

  这是母亲调侃儿子的话,淑妃只在一旁听,配合着弯起唇角一笑,并不敢随意附和。

  恰逢御医把药煎好送了进来,太后瞧见了,朝淑妃看过一眼,淑妃立刻心领神会,壮着胆子起身道:“臣妾伺候陛下喝药。”

  御医便将药碗送到了淑妃手中,淑妃缓步轻移,来到暖榻前躬身,试探唤道,“陛下。”一副极为软糯的甜嗓子。

  宇文泓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将那苦苦的药汁几口喝尽,淑妃又赶紧再递上早已备好的清水和帕子,伺候着他漱口完毕,再将东西都交由宫人拿走,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太后很满意,在旁道,“御医说了,陛下身体底子好,只要按时喝药,左不过三五日就能好。”

  宇文泓此时从嘴到肺腑都充斥着苦味,不太想说话,只点了点头。

  太后再对淑妃道:“陛下总是忙于政务,身边缺个规劝的人,哀家瞧着你是个有章程的,这几日就先住到乾明宫去,规劝着他按时把药吃了,早日痊愈。”

  淑妃心头一跳,住到乾明宫去?

  宇文泓呢,因为事先答应过太后,所以没有否决,算是默认了。

  淑妃压住激烈的心跳,不敢迟疑,忙垂首尊是,“臣妾一定好好伺候陛下。”再抬起头时,如花的面颊上多了一抹娇羞。

  终于给乾明宫里塞了个女人,太后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成功与否,就要看淑妃自己的本事了。

  贤妃虽是自己娘家的族人,但从前屡屡给她制造机会,她都以失败告终,太后对她不怎么抱信心了,什么娘家不娘家的先靠后,孙儿才是目前最要紧的。

  所以她转而想捧淑妃试试。

  男人么,平时刚硬,可到了生病的时候,也难免脆弱,就算是铁做的人,也需要有人捂着心。淑妃是个温婉的,瞧着也会体贴人,这几日把他们往一块凑凑,说不定能趁虚而入,就修成正果了呢?

  这个时辰正是午膳的当口,淑妃既然来了,断不能就这么饿着肚子回去的,加之太后有意成全,三人便在福宁宫用了一顿团圆饭。

  吃过饭后,宇文泓回了乾明宫,淑妃因得了太后懿旨,也跟了过去,福宁宫安静下来,陈尚宫回来陪太后说话。

  想起方才的午膳时儿子那一脸的神色恹恹,太后叹了口气,跟身边人道,“这么好的机会,但愿淑妃不辜负啊!”

  陈尚宫安慰道:“淑妃娘娘聪慧过人,应当不会叫您失望的……”

  话末似乎有未道出的疑问,太后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陈尚宫垂头应是,“奴婢还以为,您此次会叫妙淳过去呢!”

  都是相伴多年的人了,太后也不瞒她,直言道:“皇长子至关重要,母家的地位不可含糊,就算哀家想抬举她,但以她的身世,恐怕消受不起。”

  李妙淳的父亲曾被牵连入狱,过后虽然恢复清白,但人已不在了,如今家中仅有一个还在功名路上苦苦奋斗的弟弟,这样的身世,的确叫人无奈。

  太后顿了顿,又道,“况且今日她来敬茶,竟然忘了给皇上掀起茶杯盖来,可见还欠调教。罢了,往后调她到哀家跟前来吧,光照顾花儿,学不会怎么伺候人。”

  陈尚宫道了声是,心间替静瑶叹了一声,瞧瞧,没把握住好机会,只能拱手让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冷性的皇上,肯为淑妃动容吗?

  反正她觉得悬,就看方才淑妃来后陛下的表现,陈尚宫觉得,倒还不如那位只知道种花的美人有希望呢!

  第十五章

  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

  宇文泓是武将出身,自小习武,十四岁起就在战场上南征北战,至今武艺也从未疏于练习过,论说身体是极好的,然而此次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不过就是前两天冰天雪地里舞了回剑,竟然就一下染了风寒,不过两天功夫,已经很是没精打采了。

  看来人不能松懈,精神上稍稍放松,身体也跟着倦怠了,在御辇上慵懒的挨了一路,一回乾明殿,他就又倒在了暖榻上,御书房明明近在眼前,却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

  福鼎今早挨了太后一通训斥,这阵子寸步不离,宇文泓歪在榻上闲闲看书,余光瞅见门口有什么人探了下头,福鼎猫着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