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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第21节(1 / 2)





  她心里满腹的疑惑却不敢问,生怕惹了顾令颜烦心。

  窗外月光正盛,雕花烛台上点了支小小的蜡烛,融融火光只够照亮一方狭小天地,但用来画画倒是足够了。

  顾令颜拿画笔沾了颜料,微微弯下身,晚风吹动她鬓角的几缕发丝,轻贴在脸上,有些痒痒的。

  “你说我加几只鸟雀怎么样?”她忽然问。

  绿衣鼻子酸酸的,轻轻点头:“好啊。”

  顾令颜一面画,一面漫不经心想着第一次见到徐晏时,他说:“你声音真好听啊。”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和不羁,直直的撞到她的心尖上。

  知道她会画画时他又说:“你画的还挺好看的,跟我师傅风格像。”

  幼时每次见到,他总会撩起眼皮,随口问她最近又画了什么,是虫鱼鸟兽、还是人物图?能送他一副么?那时她耳尖总是会泛红,她还在学呢,别说人物图,就连虫鱼鸟兽都画得不够好,又哪里敢送给他。

  她的画不够好,他值得更好的。

  为了能下次见到他能一脸坦然的接上话,她习画比以前更勤勉,连祖父都大为惊奇,说她比他小时候还刻苦。

  每年他生辰时顾令颜送的东西都不一样,有镇纸、有宝刀、有玉佩,大多都是她画的花纹样式,让匠人照着做的。

  唯有今年,她想送的是一幅画,不是十岁那年随性画出来送他那种。

  因为她想告诉他,她的画够好了,能正式送给他了。就连顾审,偶尔也会拿着到处去炫耀。

  月上中天,照到屋中的光亮越来越少,只够桌案前的这一块地方。烛台上积了一滩蜡,火光暗下来,绿衣拿着剪子垫起脚。剪完了犹嫌不够,又点了一根蜡烛。

  屋中光芒大盛,顾令颜勾勒好最后一只鸟目。

  她看了好一会没动静,绿衣提醒道:“三娘可是要落款?”顾令颜还是没接话,绿衣低头将她的一枚印章翻了出来。是她画画时常用的章。

  顾令颜顿了一瞬,提笔落款,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送给徐晏的生辰礼,最后动作轻柔地盖上章。

  绿衣口中发苦,正要问她要不要将这画收起来,却蓦地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双眼眸坚毅,面容冷艳靡丽,清楚的映到了绿衣眼中。

  屋子里亮了一小半——被炽盛火光照的。

  焦枯的味道弥漫开来。

  第25章 那就只能他这个做太子的……

  明月泛着层柔和银光,倾洒在每一处角落,既多情又无情。

  顾令颜立在窗边,眼睫轻垂,温柔缱绻到极致。她倾身靠近烛台,手中握着那幅刚落下最后一笔的画。

  与天边明月一样,温柔与清冷交织。

  “娘子?”绿衣胆战心惊的唤了一句,在想她是不是拿错了东西。

  跳动的火光一感受到纸的触碰,火舌猛地往上窜,顷刻间便将画卷的一角引燃。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出她如画的眉眼。

  清透明亮的杏核眼、妩媚若远山的长眉、还有颊侧那一点笑靥,都被暖黄的烛光照得一清二楚。连她脸上的神情,绿衣也一览无余。

  顾令颜低眉敛目,望着手中已经烧了一半的话,似是在对自己说,也似是在回复绿衣:“没有拿错,我想烧的就是这个。”

  绿衣皱着眉:“可这个不是……”不是要送给太子殿下的么?

  火舌向上卷起,残留的部分越来越少。

  顾令颜拿画的手有些酸痛,遂换了只手:“是要送给他的,不过那是之前想的。”从她不再碰这幅画起,就没想过还要送给他。

  “我刚才不过是想把没画完的东西画完,不然怪可惜的。”画还剩下一些没烧完的,顾令颜转手扔进了装废纸的铜制空篓子里,拿帕子擦了擦手,“一幅没画完的画,总是叫人百般惦记的。”

  “就像人一样,得不到的人,总是百般想要。”

  细细想来,她从前对徐晏,心底何尝不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可得不到的人啊,就总是令她想要去追寻对方的脚步,想要让对方看一看自己,下意识忽略那些不想知道的事实。

  绿衣一愣,轻轻眨了几下眼睛,弯腰将铜篓中摇曳的几点火星熄灭。

  顾令颜指指地上的铜篓,温声道:“你瞧,我画完了,再烧了,就当是我已经画好送给他了。从此这件事就不需要一直记挂心上。”

  皎月遮盖住星光,外面寒螀叫了几声,伴随着风声一块传入耳中。顾令颜闻着浅淡的焦枯味,蓦地想起了多年前的盛夏,也是这样静谧的夜晚。

  那是她唯一一次在宫中留宿,徐晏也还没有被封为太子,暂居在清思殿的偏殿里。

  她晚上认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赤着脚下地,踩着绵软地衣走到窗前,循着声音往外看。

  是徐晏在竹林练剑。

  “是你啊。”徐晏转过头看到她,收了剑,冲她扬唇一笑,“怎么,睡不着?”他相貌生得很好,眉眼间带了几分不羁。轻轻一个挑眉,就能勾动人的心弦。

  她趴在窗沿上,用那双水润的眸子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嗯,哥哥,你在练剑么?真好看。”她见过三哥顾证舞剑,身形翩然隽逸,气势如虹。

  但徐晏的一招一式皆带着凌厉果决,即便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锋锐寒芒。

  她的声音软软的,徐晏愣了一瞬:“是啊。”又逗她,“要不要我教你?”

  银色的光轻晃,小姑娘笑着说了声好。

  可却又苦恼:“我怎么出去呢?”她才比窗沿高了个头,若走大门,守夜的人必定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