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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变了(1 / 2)





  进了楼,大厅里只客户咨询处有一位护士小姐在值班。

  谢译路过时照例给了双份的红包,是将她的那一份也备齐了。

  电梯直达VIP楼层,郝护士长已经等在外面,和谢译汇报了如璇的近况。

  谢译:“璇姨睡得好吗,我想进去看一眼。”

  郝护士长看了看时间,估计着:“如女士睡前服用的药物里有安定成分,这会儿应该睡熟了,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就好。”

  谢译点点头,牵过退缩在身旁女孩的手往前走。

  一路到了病房前,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

  客厅墙角亮着几盏光线柔和的小夜灯,茶几上摆着一幅装裱好的折纸工艺品,包装拆了一半,想必是才送来的。

  祝福被他带到卧室门前,开门,一拳的空隙,低暗的暖光从里面透出来。

  她一动未动,她还在犹豫不决。

  谢译适时伸手,推着女孩的后腰将她送了进去。

  祝福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置身其中,房门微阖,主卧里只剩下她,和床上带着眼罩安稳入眠的人。

  举步走到床边,壁挂式的小灯投射出昏黄的画面感将她照得似梦似幻,大大的眼罩盖住了秀美的脸庞,只留出一点小巧的鼻尖和唇。

  她侧躺着,睡容恬静,几缕发丝散落在耳畔,一只手从丝绒被子里探出来,半垂着悬空在床边。

  手上的青筋有几个明显的点,是针孔,大约常年挂点滴的缘故。

  祝福静滞了片刻,缓缓蹲下身子,将脸颊贴近手背将要触碰的极近距离,倏然停顿。

  新年快乐啊,妈妈。

  每一个字都带着烫舌的宛转,她仍是不敢说出口,只在心口滚了又滚。

  祝福颤颤伸出了手,轻轻抬起盈盈一握的腕口重新放回了被中。

  来这里,也仅是为了与她道一声祝福。

  女孩起身,轻轻走出卧室,身后安睡好眠的女人几不可闻地牵动了嘴角。

  她在房里其实待了没多久。

  谢译在客厅沙发坐着等,见她出来了,牵了手将人领出去,跟来时一样。

  护士长还在外候着,见他们出来,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放下,这是她的职业素养,对病人的责任感驱使。

  谢译知道自己这一出确实叫她为难,尤其是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

  临走前,将口袋里的红包全数给了出去,吩咐她发给底下护士,只当是新年的好意头。

  被他牵着走回停车场,一路上祝福依旧不吭声。

  到了车前,谢译快一步打开副驾驶的门,祝福没上车,反而甩开他的手。

  谢译一愣,以为她生气了,这是秋后算账呢。

  突然地,一双手圈住他的腰,怕不够紧,双手在他后腰手腕互握。

  瘪着嘴的女孩柔柔靠进男人的怀里,不着地的心绪从嘴角泄漏。

  是成全了多年以来不敢肖像的夙愿,精疲力尽,她很少会让自己这么累,一瞬间的脆弱席卷而来。

  她想抱抱他,也让他抱抱自己,这一回是真心的。

  谢译环抱着瘦窄的身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若不是这寒冬腊月太冻人,他甘愿沉溺在她的全心倚靠里,永远永远。

  车内的暖气让人回血通络,车载音响放着老爵士,是谢译从前爱听的歌。

  祝福还是扒拉着他,抱着一条手臂缠得很紧。

  她鲜少有这一面,依赖他,信任他,只属于他。

  谢译很享受在被她全盘托付的心意里,尽管姿势不太合理,也舍不得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