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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游戏+(1 / 2)





  谢译说:“小孩子喝什么酒。”

  嗬,这是爱屋及乌了。

  他自从交了女朋友,整一个娘们叽叽的调调,罗任下意识想吐槽。

  “我不小。”

  脆生生的嗓音稚气未脱,反驳的分量不小。

  这一次,是她先声夺人了。

  谢译抬眼看她。

  这一下午,除了“姐姐”就是“都可以”,突然从她嘴里听到个新鲜词汇,还挺有脾气。

  少年勾唇一笑,起了锱铢必较的心思:“晚出生一秒也是小。”

  虽然是双胞胎,总有个先来后到。

  他拿自己和姐姐相提并论了,祝福收回了锋芒,又一阵默然。

  这句“姐姐”和“妹妹”不过是她们在短短三分钟内商量出来的,甚至是她主动放弃的。

  用一碗泡面的时间草率得出来的结论,能有多少科学依据。

  她不再说话,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没必要多费唇舌阐述。

  如愿回来了,看到罗任挤在祝福旁边,而祝福呢,一脸郁结。

  她用困惑的眼神问谢译:怎么了。

  谢译笑着拖过她的手,在掌心把玩着:“未成年儿童预谋喝酒,被我抓了个现行。”

  祝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听他信口雌黄。

  “喝酒不可以哦,”如愿摆出姐姐的架子,又从边上拿了一杯可乐递给她:“这个可以。”

  祝福闷闷地“嗯”了声,听话的低头抿了一口。

  他们这一巧舌如簧,罗任发了半天呆,终于找回了舌头。

  “那什么,你喝可乐就不能一口了,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喝半杯,我酒你可乐,行不。”

  游戏还没翻篇啊。

  祝福把可乐摆正,然后将右手背到身后,做好了一切准备才开口答应:“行。”

  剪刀石头布这个游戏,说到底玩的还是心理战。

  你猜对方会出什么,然后再评估自己该出什么。

  很多人不在意,其实手部和大脑皮层的反应有一定的概率。

  只是这游戏规则简单,出手频率太高,大家往往懒得去记或寻找规律。

  在确定罗任每二次都会出拳头,每五次都会出剪刀,随机给布的时候。

  祝福就没机会再喝自己那杯可乐了。

  相反的,罗任从红酒换成了啤酒,已经三瓶见底了。

  “再来。”喝红了眼的人偏是不信邪。

  “剪刀、石头、布!”

  到第五次了,他出剪刀,祝福是石头。

  “干!”他仰头喝下半杯,没忍住直接打了一个饱嗝。

  “我不想玩了。”赢了一晚的人突然开口。

  他实在喝得太多了,还硬扛着不去洗手间,祝福觉得还是由自己提出结束这个游戏比较好。

  “不行。”罗任不服了。

  周围的人聚得越来越多,邵其华那一圈连酒都不喝了,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玩这种幼稚游戏。

  越看越有意思,因为结局太容易猜到,大家连下注都懒得开。

  “剪刀石头!布!”

  这一回,他出布,她还是石头。

  咦,爆冷门了。

  “干!”罗任拿起酒杯正要喝。

  祝福挡住,把小拳头在他面前挥了挥,最后和他的布轻轻碰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半杯可乐喝下去。

  “你赢了。”她说完就起身:“让一下哦,我要去洗手间。”

  可乐真的很利尿啊,就三两杯已经不能忍了。

  转念一想,祝福对罗任肃然起敬,真是国服膀胱啊。

  连罗任自己都不敢相信了,对着看好戏的人群,呆呆地问:“是我赢了?操!老子终于赢了。”

  邵其华都不稀的说他,翻了个白眼:“没瞧见人姑娘让着你么,小任任啊,输就得服。”

  罗任才反应过来,刚说不想玩了,下一轮就输,可不就是故意的么。

  这比输了游戏还憋屈。

  十八岁少年的两行男儿泪在心里刷刷地落,现在的小姑娘啊,太坏了。

  黑灯瞎火的暗,祝福绕了一圈才找到洗手间的标志。

  刚要上前,门口的两人让她停了脚步。

  是谢译,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他们在抽烟。

  祝福见过祝振纲抽烟,只是寥寥几次,粗糙的手指间夹着短小的烟头。

  满腹的愁然凝成一缕缕缥缈虚无的白丝,上扬,升华,消亡,自欺欺人。

  而眼前的画面,却让祝福沉迷不觉。

  他双手插兜,斜斜地靠在墙上,意懒心慵。

  嘴边叼着一只瘦长的黑色烟卷,只有前断一粒火光。

  橘色的,星点的,看不清神色却又该死的好看。

  沈括不客气地推搡着谢译的肩:“你怎么个情况啊。”

  “什么啊。”谢译叼着烟,也不看他,目光往外面随意扫视着,没个焦点。

  “你搁这儿住多久了都,真拿酒店当家了?”

  “这不天天有局么,闹到凌晨回去又是挨骂,还不如住这儿方便。”

  他总是有借口。

  “谢叔的电话都打到我爸那儿了,你这混一天缓一天也不是个办法。”

  谢译不打算出国了,擅自把志愿改成了Z大,表都交了。

  谢博良事后得知,勃然大怒,现在正满世界找他。

  他倒好,三五天不着家。

  谢译本就打算这么挨到开学,到时候谢博良再怎么生气也没辙了,木已成舟。

  破罐子破摔的主意其实并不聪明,他懒得说,就这么混着呗。

  女士洗手间的门开了。

  如愿从里面出来,谢译掐了烟,用眼神警告沈括话题结束。

  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卡座的方向走去。

  祝福从一人高的绿色植物后边走出来。

  刚才两人的对话在繁复嘈杂的背景音下,她一个字都没听到。

  躲避也并不为了探听什么消息,甚至为什么要藏起来,祝福自己都说不清。

  谢译回到卡座,罗任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耍酒疯。

  看到他们回来,满腹委屈:“阿译,那个小妹妹,焉坏焉坏啊,太欺负人了。”

  “怎么弄的。”谢译问其他在场的人。

  只不过上了个洗手间,刚还在玩游戏呢,这就喝大了。

  邵其华笑得打滚:“他玩游戏输惨了,干了这么多瓶,心里不平衡呗。”

  “谁!谁不平衡了!”罗任面子下不去了,开始往外摘:“你这哪里找来的狠人,扮猪吃老虎……一杯杯地灌我……”

  谢译觉得输酒不可怕,他这副哼哼唧唧的娘炮样儿才可怕。

  “他输给谁了。”能给他灌成这样,实在罕见。

  “就你带来的妹子。”

  谢译皱眉,他带来的,除了如愿,只有她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