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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2)





  送完鱼羹,她又研墨提笔,将这些天拖着没写的文章诗词一鼓作气全写完。

  三天里,没做别的,一头扎进书里,学得头昏脑涨,只为孟铎抽背她功课时,她能对答如流。

  鬓鸦感叹:“依我看,以后也别叫什么四姑娘,改叫拼命四娘更合适。”

  令窈嗔她:“我若不勤勉,怎能比过穆辰良,在先生跟前,这口气我定是要争的。”

  “只要你开口,难道穆少爷还不肯让你?”

  令窈继续奋笔疾书:“谁要他让,我是先生正经教出来的学生,他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我若比不过他,岂不叫先生寒心?”

  屋外有吵闹声。

  令窈不悦:“是谁?”

  鬓鸦出去一看,回话:“是五姑娘。”

  令窈心情好,丢开笔:“放她进来。”

  郑令清跳进屋,直奔书案而去:“四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令窈听得迷糊:“我不在这里,该在哪?”

  郑令清戴着金蜻蜓头簪,说起话来脑袋上的蜻蜓翅膀也随之微微晃动:“你该去看我哥哥,都好几天了,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我哥哥受伤养病,大家都去探过,就你一人没去。”

  鬓鸦插话:“郡主打发我去探望三少爷,我正要出门,五姑娘就来了。”

  郑令清看向令窈,圆圆的眼睛颇有怨言:“就只她去,你不去吗?好歹也是你三哥。”

  这几日令窈忙着温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以郑嘉辞受伤的消息传来时,她并未放在心上。

  一个时辰后就要去书轩斋,顺便去朗月阁坐坐也行。

  令窈跟着郑令清前往朗月阁,进屋没多久,她就开始后悔。

  郑嘉辞为何用那种眼神盯着她?

  仿佛她才是伤他的元凶。

  郑嘉辞伤了腿,起先拄拐杖,后来找来木工做轮椅,如今坐在轮椅上,光看侧面,和郑嘉和有几分相似。

  令窈同郑令清坐榻边,吃桌上的瓜果,偶尔往郑嘉辞那边瞥去,总能撞见他的视线。

  令窈只当没看见。

  郑嘉辞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缓缓朝她的方向逡巡,问:“四妹妹吃得开心,就不怕我屋里的东西有毒吗?”

  令窈差点噎住。

  旁边郑令清赶忙将瓜果吐出来,大惊失色:“哥哥,你脑子是不是坏了,竟在食物里下毒?我可是你亲妹妹!”

  郑嘉辞揉揉太阳穴,只觉头疼。

  令窈拉过咋咋呼呼的郑令清:“你哥哥说玩笑话而已。”

  郑令清这才坐回去,重新拾起新鲜瓜果往嘴里塞,抱怨:“哥哥坏死了,开这种玩笑吓人。”

  郑嘉辞彻底打消说话的欲望。

  令窈接过郑令清的话:“说几句玩笑话,哪能算坏?五妹妹,真正的坏人,杀人不眨眼。”

  郑令清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

  令窈凑近,煞有介事告诉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郑令清推她:“我才不上你的当,你当我傻吗,你要是杀过人,那我也杀过。”

  令窈眼神玩味,望向另一端喝冷茶的郑嘉辞,道:“你不妨问问你哥哥,看他是否同意我的话。”

  郑令清大声将令窈的话复述一遍。

  郑嘉辞抿口茶,慢条斯理道:“她说得没错。”

  郑令清自是不信,翻白眼气闷闷说:“哥哥,你为何和她联手作弄我,我要向娘告状。”

  她说做就做,当即跑出屋子,往三奶奶院子去。

  丫鬟不知何时走开的,令窈回过神,发现屋里就她和郑嘉辞两人。

  郑嘉辞推着轮椅朝她而来,第一次靠外力前行,动作略显笨拙。

  令窈毫不掩饰:“三哥不适合坐轮椅,还是拄拐杖更好,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二哥哥,即使双腿不便,依旧温润端方。”

  郑嘉辞刀刻般的眉眼涌起一丝不悦,讥讽:“他长年累月靠这玩意走动,我如何能与他相比?”

  令窈沉下脸,忽略他话里的嘲弄:“你自然不能与他相比。”

  郑嘉辞停在她面前。

  他身上冷冽浓郁的水沉香扑面而来,靠得太近,滚烫鼻息喷洒在她耳畔:“四妹妹,方才你说我杀人,我杀谁了?”

  令窈没想到他会一下子贴过来,无所适从:“我,我说玩笑话。”

  郑嘉辞桃花眼透出餍足之态:“四妹妹作甚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令窈往后靠,试图与他保持距离。

  郑嘉辞却不让她得逞,他抬手拨动她耳间明珠:“你既说玩笑话,那我也同你说句玩笑话,我这双手,染的可不止一人之血,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元清蕊,还有好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