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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 / 2)





  每经过一个岗哨,都有人上前查验证件,即使是林玉山亲自带队也需要不时停下来,所有的行礼都被仔细检查。

  当代步的马车到达一个小河畔时,孙晓云见到了一座静谧在群山环抱之中的山庄,不时传来小孩子的朗朗书声,散发着无穷的生机魅力。

  被临时安置在招待内部人士的客栈中,孙晓云抱着孩子,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轻轻地摇晃着。

  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房门被敲响了。

  孙晓云赶紧站了起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开了房门。

  “晓云姐。”一声甜蜜的欢呼声,响彻在孙晓云的耳边,林月儿飞快地走了进来,灿烂地笑容让人不由心情舒畅起来。

  后面跟着的就是陈安了。刚开完紧急会议,陈安就带着林月儿过来看孙晓云。

  寒暄了几句,孙晓云带着孩子,跟着陈安夫妻,来到了客栈大厅。尹维俊和过显臣已经在那里了,林玉山陪着他们。

  “晓云,维俊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明后天让她陪着你们好好逛一逛。”陈安微笑着说。

  孙晓云点点头,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陈安,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的?”

  过显臣更是满怀期待地看向陈安。

  尹维俊轻声嘀咕了起来,“不就是个满清大官,有什么了不起。”林玉山赶紧拉了她一把,尹维俊呵呵呵地轻笑起来。

  陈安摸摸鼻子,“我是阶州参将,掌管阶州六营北方军,或者说阶州真正的主人就是我。”

  孙晓云愕然。

  过显臣则叹了一口气,呢喃了一句,难怪了。

  忽然感到一阵苦楚,孙晓云有些想哭了,“那为什么成章要留在危险的上海工作,在这里就不会出事了。”

  陈安沉默了,慢慢说道,“伯荪大哥,成章大哥,他们都有自己的理想,都希望能够在最危险的地方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是绝对不会躲藏在别人的羽翼之下的。”

  众人皆默然。

  孙晓云低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从孩子的贴身衣物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陈安,“这是成章很早以前就交给我的,要我始终随身携带,万一出事就用这个来找你避难。现在用不着了,还是还给你吧。”

  陈安有些迟钝地接过这封浸满了童子奶香,甚至有些泛黄的信封,封口被火漆得好好的,一看就知道自从封上后就再也没有打开。

  戴着眼镜的徐伯荪影像仿佛又出现在眼前,陈安眼角湿润了,这就是他被徐伯荪逼着写的入会志愿书,虽然里面什么名字都没有。

  迟疑了一下,陈安问道,“陶成章大哥没有看过吗?”

  孙晓云也有些回忆不起来了,“好像是徐伯荪大哥封好后,交给成章的,应该也没看过。”

  陈安忽然把信封递还给孙晓云,“给你继续留着吧,只不过是某人的入会书而已,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它会带给你好运的。”

  孙晓云不明所以地接过了这封日后成为无价之宝的信件。

  几天后,孙晓云和尹维俊一起暂时被安排进了林月儿的财务司。过显臣则想参军,陈安干脆让他在北方公司护卫排中先训练着,待下半年新兵征召开始后再参加新兵训练。

  按照军务司的规定,无论是谁,必须经过新兵训练才可以进入军队。因为从枪械、弹药、编成以及战术上,北方军和国内其他新军还是迥然不同的,只有经过必要的基础训练,才能适应这个全新的作战体系。

  林玉山则没有时间多陪陪尹维俊,很快就赶到了岐山大营,坐镇指挥秦州的情报战线。

  陈安的人手,在空旷的大道上接到了孤自一人慢慢回来的升允,两眼痴呆,蓬头垢面,再一次陷入了失魂落魄的境界。

  升允回到阶州后,足足调养了大半年才算恢复了部分元气,只是经常无比惆怅地看向东北,却没有跑到陈家庄,向陈安提出挥军北进勤王的荒唐建议。任谁看到满大街的光头,都会知道这种特殊涵义的,虽然阶州上下仍然悬挂着蟠龙旗帜。

  阶州是个独特的存在。

  北方日报正式开办。第一稿就是决心重拾革命斗志的尹维俊,题目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民国万岁》。北方日报的主编是孙晓云,董事长是陈安,官方负责审稿的是林玉山,首席记者是尹维俊。

  第二版则是一篇鼓吹阶州自治的文章,里面更多的是吹嘘北方工业公司,作者是阶州知府。如果不是陈安,忽然在知府的稿件上,加了几句话,估计孙晓云绝对不会同意这篇显然拍马屁有些过头的文章上报。当然,林玉山也曾激烈反对尹维俊的那篇稿子上报。

  陈安写得倒是很简单,“连自己家园都建不好,何谈什么扫天下。”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结合阶州知府的文章,问题就大了。

  其他版面都是照抄各路报纸的精华而已,总共也就四个版面,这是首期北方日报。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报纸发行,当天就被哄抢一空,连升允都派家人买了一份。可惜,陈安懒得加印,否则估计要加印十来遍才够。

  “这个女人胆子真大,公然鼓吹革命,不怕被稽查司的人抓去修路呀。”茶馆里,好容易抢到一份报纸的人啧啧称奇。

  马上茶馆的伙计,就插上了刚听来的小道消息,“听说,这女人是陈大人老婆的弟媳妇。”

  旁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了。

  刚翻看到第二版,顿时鄙夷起来,“阶州知府的文章?北方公司是很好,但是你也吹得过了吧?尤其是说什么要地方自治,笑话,天下大同的思想岂是你所能明白的。”

  另一个看得人眼尖,“下面还有一行字,干吗特地印得小了一些?”孙晓云并不满意陈安地方自治的思想,自然做了一些手脚,将评语搞到下面去了,而且还小了一号。

  “连自己家园都建不好,何谈什么扫天下。陈安。”拿报的人,一字一句地将这段话读了出来。

  陈安?迷糊了一下,读报人忽然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将报纸掉了,陈安,陈大人?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一人突然反应过来,特意大声说道,“是了,现在内地满目疮痍,只有阶州安定繁荣,这都是北方公司的成绩,不能让那些贪官污吏毁了我们美好的阶州。”

  另一人反应也不慢,马上接茬道,“就是,乱党,乱兵,乱民,只有阶州才没有出现,不能让这些邪恶的事物进入阶州大地。”

  刚跑过来冲茶的茶馆伙计听的眼都傻了,前后变化怎么这么大呀?

  旁边另一桌也是看报纸的,胸前的铭牌一见就知道是北方公司的,也大声嚷嚷起来,“谁不知道北方公司是陈大人的,陈大人可是五百年一出的圣人呀,请他当大总统还差不多。”看来是公司内部洗脑相当成功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