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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壁虎断尾

第九章壁虎断尾

不知名的鸟儿落在花丛当中,如家禽一般在地上啄食。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因为身子迷你,所以不易被人发现。

餐桌上的人茫然,疑惑,甚至于张峰都不明白奚乾的话是何意。“什么意思?”

奚乾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与喝酒的动作如出一辙。“你不是为了一件案子而来吗?回去吧,路上仲奚会告诉你一切。”

何管家原名何仲奚,奚芮孜和奚雨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同样是是第一次知道何管家的大名。奚乾说完这句话后,已经转身离开,并带走奚芮孜和奚雨瑶。姐妹两人本不想走,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是奚乾说,回屋子我告诉你们真相。

奚家父女三人离去,花园里转瞬只剩张峰与何管家。何管家推搡张峰一下“别愣着,我同你一起去警局。”

张峰‘啊’的一声,用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何管家,从没有见过犯人如此着急的。“何管家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心急?”

何管家苦笑两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边走边说。”

奚乾的老婆在生下奚雨瑶后没几年就走了。这么些年,奚家女主人的位置一直空着,无论是外界,或者内部都在觊觎这个位置,自然有不少红颜伺机接近奚乾,希望上位。幸好奚乾的眼界高,生活重心全放在两个孩子和工作上。可男人毕竟是男人,终归有抵不住诱惑的时候。葛白衣便是第一个撬开奚乾心关的女人。

葛白衣能入得奚乾的眼界,样貌自然是不差的,素日里喜欢穿白衣服。两人在司马家的舞会上一见钟情,葛白衣舞蹈老师出身无论是气质还是谈吐都荣登大雅。两个人的感情发展迅速,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何管家还记得奚乾几乎是热泪盈眶的说出那句话“老何,我要娶她,把她娶到奚家来。”

张峰听得一头雾水,看何管家讲的入神便没有插嘴。那个女人一定没有进入奚家,因为现在的奚家看不到她的身影。

何管家说起这件事脚步变得沉重,每一步如同万钧“起初我也以为世上真有那么好的女孩,直到大小姐触电,奄奄一息。那件事很蹊跷,奚家的人对两位小姐几乎是贴身保护,从未敢远离。她与家主的订婚宴上,奚家人尽聚一堂,忽视了对两位小姐的看护。偏偏那一天,两位小姐跑了出去,跑到一处断裂的高压电线旁边,后来的事你应该也都了解。大小姐为救二小姐,险些触电身亡,一直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一定有人故意为之。我老何为三代奚家做事,我的父亲是奚家的管家,我的爷爷同样是,我们祖孙三辈为奚家做事,早已把奚家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大小姐和二小姐就跟我自己的亲生孙女一般。我一直暗地里调查那件事,也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被我查出来,葛白衣就是幕后真凶。当时郓城科技大学正在建,我用老爷的手机发短信把她骗到女生宿舍,用砖头把她拍死,把她堆在墙里,用水泥把墙糊上。本以为从此相安无事,还是被你发现了。”

何管家说的很多,案件的经过与细节没有一处隐瞒,多到令人怀疑,一个犯罪分子何时如此诚实。张峰甚至有点不信何管家是杀人凶手“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奚乾?”

何管家无奈的摊开手“说了,没用。热恋中的男女心中有执念,就像你讲的黄德的故事,那黄德做尽一切坏事还不是心里有执念,放不下手中的权利而已。心有执念的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何管家走得很快,神情很是着急,想快点赶到警局自首,有好几次催促张峰快点跟上,别老磨磨蹭蹭的。张峰一路无语,怎么感觉自己才像犯人。

张峰和何管家离开许久,奚家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一声拍桌子声,奚雨瑶蹭的一下站起来“何叔是为了我们奚家好,这个叫张峰的真不是个东西,咱们给了他这么多钱,帮过他的忙,他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奚芮孜听到妹妹这个说法,咬住下嘴唇,紧紧抿嘴“雨瑶,张先生不是这样的。”

平时奚雨瑶或许不会跟姐姐争辩,但今天何叔出事,被警局带走是会死人的。“就知道护着他,何叔会死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什么是死?再也见不到啦……”

“咚咚咚。”奚乾敲桌子让两个女儿冷静,头疼的扶住额头“都给我闭嘴,知不知道我奚家到了什么时候,生死存亡的时候。你们可怜你们何叔,知不知道咱们全家,你我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奚乾很少发火,尤其是对自己的女儿发火,但这件事很让他窝火。商场上没有硝烟的战争他都懂,但这次让他很窝火,是因为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已经损失一名左膀右臂。对方来势汹汹,先把那个案子搞的人尽皆知,从舆论上给奚家施加压力。如果奚家胆敢有半点包庇何管家的行为,恐怕后果不止身败名裂这么简单。

初次交手,奚乾已经损失了何管家,下次整个奚家岂不是要玩完……

不寒而栗!

“何管家走了,雨瑶,公司的事情你要多注意。芮孜你也要加快学习,我怕对方的下次攻击很快就来。对方是谁,我们至今还没摸清楚。”奚乾被这一击当头棒喝,脑袋很胀,何管家走了最伤心的还是他。

何管家比他年长十几岁,基本上打小两人就认识。两人名为主仆关系,实为兄和弟的关系,何仲奚骨子里是个很斯文的人,读过很多书,对很多事都有见解。奚乾打小就很调皮经常踩着何管家的肩膀爬高下低,有次出了事,小奚乾掏鸟窝从树上掉了下来,胳膊骨折,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虽然奚乾的爸爸说没事,但是何管家的父亲知道后的第一时间把何管家吊起来打。用皮带抽的,皮开肉绽,谁也劝不住,最后是奚乾的爸爸出面才制止此事。

那样的事还有很多,每次两人结伴出去玩,出了差错都是何管家顶包,每次都是他受罚。时光荏苒,奚乾从懵懂少年变成热血青年,何管家从青年踏入中年正式从他父亲那里接管管家的职位。奚乾刚上任到公司的时候,没人服气,又是何管家力排众议,不辞劳苦的扶持自己。

奚乾一阵心痛,何仲奚,这个陪自己走过大半生的人在今天离开自己。两人分开前的最后一次谈话历历在目。

“乾,你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总喜欢捉各类昆虫,只有一种动物你捉不住。”

奚乾望着何管家“怎会不记得,是壁虎。”

何管家同样望着奚乾,激动的按住他的肩膀。“因为壁虎每次快被你捉住的时候都会果断把尾巴断掉,你一见壁虎的尾巴在地上乱蹦乱跳,就会害怕,就不敢再触摸他。这次我要做那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