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抓住了薄司瑶的手，让她坐下，“你希望他给出什么回答？”

“可是，至少不应该骗我们！”

“是你二哥要求的。”云画轻声说道，“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执行那么危险的工作，他也知道我肯定会等不及去问大哥的，所以他才会从一开始就交代大哥，让大哥不要告诉我真相……别问了，大哥若是有办法，他早就做什么了。现在这样，只能说……”

“只能说是薄家人的宿命。”薄司瑶抿着唇。

“以前二哥也参加过那么多次的工作，经常会受伤，还有很多次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差点儿救不回来。”薄司瑶哭着看向云画，“画画，我感觉很不好……我好怕……二哥在国外，这一次他若是再遇到什么危险，若是像上次一样那么严重的话……怎么办？怎么办……”

云画抱着薄司瑶，轻拍她的背。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

她只能，竭尽所能。

容璟那边，她已经交代下去了，下了重金，请了M国非常著名的HS安保公司，对方在全世界都有业务，另外还在一些地下渠道下了订单，请了一批……

花钱多少都在所不惜，唯一的目的就是，搜集足够的情报，才能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云画甚至有最坏的打算。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甚至……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救他，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可能……

她会做出来极端疯狂的事。

有钱，在资本世界中，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送薄司瑶走的时候，薄司瑶的情绪还没平复。

云画这边的事情也很多，一方面每天都要跟踪容璟发过来的NF那边的调查信息，另一方面还要跟案子的进度。

东山疗养院惨案是发生在国内，萧如月被杀的视频，位置应该是在国外，后者不归国内治安方管，有关部门也介入调查了，但是有关部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萧如月，现在想要找到萧如月是在哪儿被杀的，也很难。

唯一把两个案子联系起来的就是，萧如月被杀视频的最后，有跟段辛海死亡现场一模一样的一句话：FOR YOU，HUA！

这句话把两个案子联系起来了，可治安方依旧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只能继续从东山疗养院入手进行追查。

同样的，云画跟这个案子的关系彻底分不开了。

这天，她才从容璟那边得到了一些情报，她在仔细了解NF那边的情况，顾淮一带着任宇帆来了。

“案子有进展了吗？”云画直接问。

任宇帆和顾淮一面面相觑，随即，任宇帆就开口说道：“我们花了这么长时间对东山疗养院进行勘察，目前提取到的线索还不够多，但是我们怀疑，对方极有可能，就只是一个人。毒素是被下在了饮用水中，我们从厨房的储水设备中检测到了毒素，从办公楼的饮水机里面也检测到了毒素。另外就是，大概是怕毒素剂量不够出现问题，凶手还替换掉了一种药。那是一种镇静剂，东山疗养院违规对所有病人使用镇静类药物，而凶手，更换了这种药物，并且对药物做了伪装，让药物看起来跟常规药物一样，所以配药的护理师才没发现。”

“至于说段辛海，我们也从他的体内发现了药物。”任宇帆说道，“段辛海体内的药物不是镇静类的，也不是麻醉剂这些，而是……肌肉松弛剂。”

说出这几个字，云画就明白了。

肌肉松弛剂，会让段辛海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却又不使用麻醉剂，这意味着，段辛海的大脑意识完全清醒，可是因为肌肉松弛剂的关系，他的身体肌肉完全不听指挥……

“我们到的时候，段辛海还没死。”云画的声音很低沉。

任宇帆点头，眼神冷厉，“对，你们到的时候，段辛海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甚至到你们报治安，医护人员赶到，段辛海的心脏才停跳。这意味着……这意味着，凶手在对段辛海实施那些残忍手段的时候，段辛海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云画想笑。

不得不说，凶手真的是太了解她了。

如果她没有遇到薄司擎，如果她变成一个杀戮狂魔去找段辛海报仇的话，她恐怕也会这么做。

单纯杀死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只有这样，用肌肉松弛剂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又不使用麻醉剂，让他从头到尾都清醒着……才能解恨！

任宇帆看向云画的眼神，变得很是诡异。

要知道，死者段辛海是被虐杀的，这种行为如果是放在受害者死后，那就是泄愤，但放在生前……

只要是正常人，想象到受害者是在甚至完全清醒，所有感官完全健全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感受着自己被虐杀……都会受不了，会头皮发炸，会毛骨悚然。

但云画却没有。

任宇帆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其实一开始就怀疑云画，如今云画这种表现，真的是让他的怀疑更深了。

就算这案子不是云画亲手做的，那也有可能是她指使别人做的，总之，他始终认为这案子跟云画的关系非常大，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能找出来段辛海和云画指间的关系。

受害者绝对不是随机挑选的，受害者本身也是杀戮的一部分，只有特定的受害者，才会让凶手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