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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番外篇(11)

第二百六十九章:番外篇(11)

听着孩子的哭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埋怨和失望,真是好心酸,亦沫,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无法回来呢?是你的亲生母亲又刁难你了吗?还是把你困在美国,不让你回来了呢?这天,美国的天气很阴暗,颜亦沫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生活的压抑快让她喘不过气来,妈妈的胁迫让她充满了绝望,想起再也无法见到恩佐,就好像心如刀割般疼痛,她转身望向了窗外,要下雨了吗?恩佐是最喜欢雨天的吧?

‘哗’瞬间,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一股泥土味道扑鼻而来,她伸出了双手支撑着窗台望着外面的大雨,这份思念,真希望可以永久的传达给他,传达给自己所爱的每一个人,颜亦沫扭过侧脸望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安眠药,还记得妹妹在临死前告诉过自己一句话,让她至今刻骨铭心的记着,“姐姐,好好爱惜你的生命,我们几个人的牺牲,是对的!你不可以…不可以辜负我们…”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现在的她一直处于生不如死的状态,这种折磨,永无止境。

她伸手拿起了药瓶,微微笑了笑,“恩佐,你可以不可以…可以不可以权当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可以不可以…忘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找我了?”颜亦沫深爱着林恩佐,宁愿用死来保持她现有的感情,也不愿屈服于任何人,就算那个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一样!只不过比他们多活了七年而已,但这并不快乐,没有伙伴们的陪伴,让她独自一人留在遥远的美国,又有什么意思?

颜亦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信纸放在了桌子上,她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手中的中性笔打算为妈妈写下一封告别信,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逼迫的,如果她是一位仁母,如果她从来不会压迫自己的孩子做她们不愿做的事情,也不会失去两个女儿,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侵湿了信纸,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妈妈,你总说是爱我们的,我们毕竟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可能会不爱我们,没有什么偏袒与不偏袒,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当初,为了您,我和亦萱争吵,为您辩解,因为在我的心目当中,你是那么慈爱,那么温柔,可是今天,我终于知道你是如何逼走亦萱,又是如何让她一步步的踏入恨你的万丈深渊,我已经领悟到了,你是想把我们两个都逼上绝路吗?我知道,我们有一个如此爱慕虚荣,如此贪图荣华富贵的妈妈,当初,当你知道亦萱已经离开人世的时候,你毫无反应,甚至连哭一声都没有,我想…就算我也死了,你也绝不会哭一声吧!爸爸是那么的爱你,可你却为了享受荣华富贵而改嫁了外国人,妈妈,你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但是,我不会带着你的恨离开你,我会面带微笑的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想到我即将可以和亦萱在另一个天堂重逢就好开心了…这辈子,最让我后悔的一个人只有…没有照顾好我的妹妹,选择了留在你的身边!)

手不停的在颤抖,她放下了手中的笔,收起了眼泪,将干净的信纸和中性笔整齐的放在了桌面上,颜亦沫无力的关上了房门,缓缓地坐在了床上,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的药瓶,这里不属于她,这里…只是她妈妈的家,她很想回家,很想回中国,好想回到亦萱的坟前,无力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划过了她的眼角,接着,她将一整瓶的安眠药倒进了嘴里,淑女的躺在了床上,这样的死法一定是最有尊严的。

突然好想唱小时候妈妈教给自己唱过的一首儿歌,颜亦沫发出了一阵微妙的颤抖歌声,“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那份最深的记忆瞬间冲进了她的大脑,妈妈紧紧的抱着颜亦沫坐在草地上,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仁慈的笑容,教她唱着这首儿歌《虫儿飞》,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光,也有过很快乐的回忆,还有亦萱和她曾在一起追逐打闹的场景也浮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对不起…亦萱…我…辜负…你们…了…恩佐…我们…我们来世再见,好吗?”

颜亦沫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黑暗可怕的降临在了她的面前,这一刻,她紧握在手中的药瓶瞬间滑落在地,两滴晶莹的泪珠缓慢的划过了她的眼角,时间如果停在她和恩佐初次相遇的时候该有多好,如果定格在那个时间段,她一定不会这么痛苦,如果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身不由己的珍惜眼前人。

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好累,就让她这样睡着吧,谁都不要叫醒她,就算要醒也是下辈子的事了,中国的妈妈,请你不要告诉恩佐我还活着,其实,颜亦沫早在七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只是晚了七年而已,这样…颜亦沫的睡相很舒服,很安详…她独自一人躺在无人的房间里,不想被人发现,就这样静静的…静静地睡着吧。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连老天也在为她哭泣,拼命的流着悲伤的眼泪…

“亦沫!”深夜十二点半,躺在床上的林恩佐猛地坐起了身,睁大了双眼惊恐的注视着前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黑暗的房间里被皎洁的月光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淡光,小亦萱和她的妈妈瞬间冲进了房间,看到林恩佐正忐忑不安的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样子让她们很是好奇。

“恩佐哥哥,你怎么了呀?是不是做恶梦了?”小亦萱爬上了床坐在林恩佐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迷人的双眸,“啊咧?恩佐哥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妈妈,恩佐哥哥是不是做恶梦被吓傻了呀?”林恩佐无力的扭过了侧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亦萱,这样的眼神绝不熟悉,反而是一种沉重,和成熟,之前那个活泼开朗的恩佐哥哥怎么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恐怖吓人呢?她连忙躲进了妈妈的怀里,“恩…恩佐哥哥,你…”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呃?他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认得自己了?小亦萱好奇的眨巴着双眼,恩佐哥哥真的做恶梦被吓傻了吗?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小亦萱的母亲紧紧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林恩佐,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吗?你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林恩佐拼命的回想之前的事情,可那些可怕的回忆让他头痛不已,刚才在梦里,他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亦沫吃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不管他如何拼命的叫喊,她就是听不见,“林恩佐,你还记得你要找的人是谁吗?”这小子究竟有没有清醒?“亦萱,你先回房睡觉吧,我和哥哥聊一会,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学的吗?快回去吧。”小亦萱听话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亦沫…我梦见亦沫要自杀…我极力的想去阻止,可她就是听不见我的声音。”呃!难道说…他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吗?已经恢复意识了吗?天哪,一点预兆也没有,怎么说清醒就清醒了?他记得亦沫,他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了,“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如此熟悉?为什么又是如此不安?

“恩佐,你真的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吗?太好了,你知道亦沫,记得亦沫了,我告诉你,亦沫她…”当林恩佐听到颜亦沫三个字时,反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

“亦沫怎么了?亦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只记得当时我被叶小夏的功力大伤,但我也保护了她,她没受伤吧?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林恩佐说的话,她完全没明白,但一定是和颜亦沫有所关联的,“你快告诉我,亦沫到底怎么样了?”他根本不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还傻傻的以为那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恩佐,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啊,亦沫她…”当小亦萱的妈妈想说出颜亦沫还活在世上的实情时,突然想起当初她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不要告诉恩佐我还活着,让他忘了我,等到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后,告诉他,亦沫已经死了,早在七年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恩佐,亦沫…亦沫她…”该怎么说出口呢?该怎么说才能让林恩佐不发疯呢?

“不好了不好了!呜呜呜…妈妈!呜呜呜…”正在她揣测不安的时候,小亦萱突然冲进了房间,哭喊着叫着妈妈,“妈妈,不好了…呜呜呜…亦沫姐姐…亦沫姐姐她…”

林恩佐迅速下了床冲到了小亦萱的面前,俯身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亦沫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啊?”

“亦沫姐姐吃安眠药自杀了!呜呜呜…呜哇哇…亦沫姐姐!呜呜呜…”当恢复了意识的林恩佐听到如此沉重的一句话时,他愣愣的松开了小亦萱,“妈妈,呜呜呜…为什么啊…亦沫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呜呜呜…”小亦萱的妈妈顿时流下了眼泪,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小亦萱,“我的亦沫姐姐,她为什么…呜呜呜…”

“不会的!”林恩佐粗犷的声音顿时映入了她们的耳边,“亦沫不会自杀的,她那么坚强,绝对不会的!你们告诉我,亦沫到底在什么地方?她在哪啊!”他愤怒的转过了身对着眼前的她们吼了出来,这个吼声让小亦萱哭的更猛烈了,“快说,亦沫在什么地方!”小亦萱的妈妈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恩佐,这一刻,他疯狂的冲出了家门,夜晚很深,街道两旁的昏暗灯光只能够照明一点点的光亮,“亦沫,你要等我,等着我!不可以死,你这么坚强,不可以死掉。”可是美国,那么遥远的地方,他该怎么去?身无分文的他根本不可能走得到美国啊!

这一刻,林恩佐停住了脚步,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亦沫!你为什么要寻短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