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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转眼两人便已经过了十多招,但时间也不过是短短几息而已。

  裴如昼不断被赫连危琊向后逼去,而在同一时间,刚才被他甩走的其他刺客,也都袭了上来。

  就在裴如昼专心应对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赫连危琊的视线,向自己的斜后方落去,并逐渐调整攻势,看样子是想摆脱裴如昼。

  斜后?

  见状,裴如昼忍不住用余光向后瞄了一眼,下一刻他便起了一身冷汗。

  自己背后,怎么是太子!

  当场裴如昼的心就凉了半截。

  好歹已经在凤城呆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也算是了解太子了凡是皇室子弟,均是文武皆修,戚羿宿就是其中出了名的偏科严重。

  他偏的自然是文。

  太子殿下,当心!见状,裴如昼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下。

  上次酒楼的不欢而散后,裴如昼一直躲着太子走。但无论怎么讨厌对方,都改变不了太子戚羿宿是羿台仙君的事实。

  劫还没有历完,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啊!

  听到裴如昼的声音,戚羿宿似乎非常意外。

  戚羿宿忽然回眸,以一种裴如昼看不懂的眼神向他望去。大易的太子,总是微笑着的,他似乎永远从容不迫,永远拥有着温柔的表象。

  但是这一刻,裴如昼从戚羿宿的眼神中,竟然看出了几分震惊与不解。

  眼下,刚才被裴如昼甩掉的那群刺客,已经到了他的身边。知泉宫依山而建,地形非常的复杂。借着这个地势,裴如昼闪到了戚羿宿的身边:太太子殿下快走!

  而同一时间赫连危琊终于不再和裴如昼缠斗,他直接提起短刃向戚羿宿而去。

  其实裴如昼现在已经处于围攻之中**乏力了,但是一想到太子的身份,他还是一边应对着其他刺客,一边努力为对方争取时间。

  自从去过九重天一次之后,裴如昼可算是恶补了不少神界的知识。

  他知道,羿台仙君在九重天,是一个司文的神仙。当时裴如昼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但是现在裴如昼可真恨戚羿宿不懂武艺

  就在裴如昼想这些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呲啦一声

  原来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有一个舞女打扮的刺客,握着手中的软刃向裴如昼袭来 。

  这一招并没有伤得了裴如昼,但却贴着他袖子上的衣料划了过去。

  禁军统一着红色窄袖衣袍,按理说这样的袖子是不容易被划伤的。但是肩部的一个小小银质饰品方才却恰巧被软刃勾住,就这么一起撕了下来。

  裴如昼的手腕露了出来,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实际上裴如昼并没有受伤,但是看到已经烂开的袖子之后,他还是有一点后怕。

  不过现在并不是去想这件事的时间。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赫连危琊的剑已经到了戚羿宿的喉下!

  只差一点,就能杀了他。

  尽管后续也有禁军过来帮忙,但是裴如昼的耐力本来就不好,与这群人斗到现在,他已几近极限。

  可是一想到太子劫还没有历完,不能现在就死裴如昼,还是生出了最后一点力气。他一个旋身躲过了其他人的围攻,直接朝着赫连危琊而去。

  下一刻,戚羿宿就被他拉向另一边。

  你疯了吗?!明明现在两个人是对立状态,如果裴如昼受伤甚至他死了对赫连危琊才是最有利的局势。

  可是看到裴如昼不要命似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赫连危琊还是不由一惊,甚至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匕首向回收了一点。

  而和被自己突然出现吓到,并且失去了一点点理智的赫连危琊不一样,现在的裴如昼简直冷静的不像话。

  他不知道赫连危琊为什么会这样反常,难道他想起了或者认出了自己?

  这样的念头和疑惑只在心中出现了短短一瞬,此时的赫连危琊对他而言是一个单纯的对手。

  裴如昼的理智告诉他,他们两个人随时都可以杀了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赫连危琊忽然转身给其他刺客用西域的话说了一句:不要杀他,困住他就好。

  是!

  收到赫连危琊的命令,那些人就像苍蝇一样向裴如昼缠了过来。

  就在裴如昼分神对抗其他刺客的时候,赫连危琊又是一剑向着太子的心口而去。

  这一次裴如昼已经没有办法拉住他了。

  兵刃无情,高手过招,结局往往就在不经意之间。

  裴如昼下意识向戚羿宿身前挡去,接着提剑挡赫连危琊的杀招。

  然而在近身搏斗的时候,像剑这样的武,器是没有任何优势的。裴如昼这边剑还没有提起来,他便看到赫连危琊的手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下一刻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皮肉被破开的声音。

  一直与裴如昼纠缠,赫连危琊那把匕首好像还没有沾过其他人的血。在匕首刺入裴如昼胸膛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刺骨的凉意。

  然后便是痛。

  剧痛。

  裴如昼的手瞬间失力,那把长长的银剑就这样一下砸到了地上。

  恍惚间他看到了赫连危琊瞪大的眼眸,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下一刻,熟悉的永宵神尊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裴如昼的意识归于黑暗。

  他不知道,就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赫连危琊终于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纹身。

  第33章 救命之恩

  赫连危琊当年曾模模糊糊地看到, 若舟手腕上,有一行细密的文身。

  他曾经问过对方这是什么,若舟给他念过一遍, 可惜赫连危琊并没有听清。

  赫连危琊曾想,等再见到若舟的时候,自己一定要问问, 他手腕上那行字究竟是什么。

  那或许是在昼兰关的风沙里,或许是在凤城的酒肆中,又或许是在西域的驼队间。

  总之,不应该是这里。

  更不能在这里。

  松楸远近千官冢, 禾黍高低六代宫。

  那行不太工整的刺青, 就像是一根突兀冒出来的荆棘,在入目的刹那间, 刺向赫连危琊的心脏。

  在看到那行字的瞬间,赫连危琊本能地眯了一下眼睛。

  他祈祷、希望这只是巧合,但在世界模糊起来的那个瞬间, 裴如昼手腕上的东西,却彻底与赫连危琊记忆里的痕迹重合了。

  他不会认错。

  若舟?赫连危琊的声音, 颤抖了起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他的手背上忽然出现了一阵暖意。

  下一刻, 鲜红洒满了赫连危琊的世界。

  赫连危琊手中那把匕首很短,银刃微微弯曲,轻易就可以在体内划破人的内脏。此时银刃已经全部没入裴如昼的皮肉,鲜血一股一股止不住的向往冒, 红衣掩盖了它原本的狰狞, 只留下一片暗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