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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2)

  等他定下神,对上谢行之带着笑意的眸子:你哥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人。

  谢安珩坐在谢行之臂弯,整个人还有点呆。

  现在信了吧?谢行之低头拿额头跟他碰了碰,哥哥不仅能拿这几个小纸袋,还能连着把你抱起来。

  刚刚那一下太突然,谢安珩心跳得飞快,贴了额头也没反应过来。

  这个距离连谢行之身上的热气都感受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细碎的眸光。

  然后,谢安珩在那对浅栗色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那张呆呆愣愣的脸。

  好傻。

  吓到你了?他半天没出声,谢行之松开将他放回地上,哥和你开个玩笑,你不喜欢,下次不这样了。

  谢安珩这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是

  我好了!

  上完厕所的岑向阳跑过来:买好了吗?这么快?来来来,我来拿我来拿。

  谢行之又垂眸看了他片刻,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将儿童套餐里的小玩偶塞进谢安珩掌心。

  嘿嘿,我的腿堡在哪?岑向阳过来扒拉开纸袋,刚好挡到了谢安珩。

  谢行之转身帮他找:好像在这里。

  在他们身后,谢安珩耷拉着眼皮摊开手掌,又按了按胸口,似乎有点疑惑。

  安珩,走了。

  再一抬头,谢行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岑向阳一起走到门口去了。

  谢安珩赶忙追上他们。

  出了这样的事,原本计划好的周末自习也不得不告罄,吃完简餐,岑向阳也急着回去,毕竟还要照顾安抚邹渺。

  行之哥,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我下楼了,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打我电话。

  好。谢行之将他送到电梯口,这才返身回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谢行之准备去把桌上收拾干净,转身一看,谢安珩已经悄无声息地全部打扫好了。

  他突然有种刚刚那番话都白说了的感觉,小孩还是把他当瓷娃娃。

  谢行之靠到沙发上看他打包垃圾袋,无奈轻轻弯起唇角:这么会心疼人?

  谢安珩连忙站起来。

  过来。谢行之拍拍沙发,朝他莞尔,陪我躺一会。

  谢安珩擦手的动作慢了不少,脑子里又是刚才谢行之抱他那一幕。

  可等谢行之一望过来,他的脚还是跟不受控制一样走了过去,乖乖躺在对方身边。

  毕竟还是奔波了一天,说不累肯定是假的,小孩温温热热的身体抱着很舒服,谢行之跟他一起躺了没几分钟,两人竟然都迷糊睡过去了。

  ˻

  谢安珩是被抽痛声惊醒的,窗外都彻底黑了,已经是晚上。

  他慌忙扶住谢行之:哥哥,哥哥怎么了?

  刚醒的时候胃里忽然钻心地疼,这会也还是一跳一跳难受,谢行之捂着肚子坐起来:没事,能帮我倒杯水吗?

  谢安珩把水杯拿过来,看他慢慢喝,眉头还是皱着:哥哥又难受了吗?

  嗯,有一点点。谢行之放下杯子,摸了摸口袋,看了一眼钱包,站起身。

  哥哥要买什么?我去给你买。谢安珩二话不说拦住他。

  谢行之想说不用,但他实在是难受得很,还有点晕,也想吐。

  我去买吧,哥哥好好休息。谢安珩拉着让他坐下。

  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谢行之叹了一口气,把需要的药品图片搜给他看,又抽了几张零钱给他,楼下还有便利店,有什么想吃的就自己买。

  谢安珩根本没仔细听后面那句,他捏住钱,麻利起身:我很快回来。

  他跟百米冲刺一样跑出去,谢行之连忙道:慢点!别摔着!

  但根本没用,小孩换好鞋,咚咚咚狂奔地出了门。

  不得不说这家酒店虽然新,但真的很方便,药店也就在附近,谢安珩一路小跑过去。

  晚上也没什么人,药剂师都在看电视,只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在跟朋友打电话。

  没怀孕,怎么可能怀孕?夏景辉也就是爱玩而已,施老夫人不死,他就得一直看那女人脸色,我看他恨不得再给我上个环。

  女人言辞丝毫不讲究,药剂师都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

  谢安珩没什么兴趣听,他绕开前面几个货架,径直去找放了止痛药的地方。

  但似乎打电话的女人要买的东西也在这,高跟鞋的声响在他背后逐渐靠近。

  找到要的东西,谢安珩起身就准备走

  咦?!

  那女人惊呼:那个小孩!你站着!

  谢安珩没理她,后者直接噔噔噔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

  放开!谢安珩皱眉,眼神冰冷。

  但他这一回头,女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你是住这里?这个酒店?

  谢安珩急着回去给谢行之送药,哪里有心思听她讲话,甩开女人的胳膊就要走。

  这次那女人没追上来,握着手机像在发消息,等谢安珩付了钱离开药店,刚推门出去,她又来了。

  你等等!我没有恶意,我就和你说几句话。她再度抓住谢安珩的肩膀,你是不是住在这个酒店?

  说完看一眼他手里拿的东西:你买了药?是你妈妈要你买的吗?你妈妈也住在这里对不对?

  一串问题和连珠炮一样,还都隐隐约约打探住在房间里的人,谢安珩警觉地打开她的手:不关你的事,离我远点。

  你这小孩!女人陡然翻脸, 我好好和你打听一下,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她捏着手机,揉了揉被谢安珩打疼的手腕,对他冷漠的表情非常不爽,嘟哝:我呸,都是出来卖的,还假什么清高,以为有个儿子就能进夏家的门了?不还是住着酒店么。

  女人声音很小,可依旧让谢安珩听见了,她再一抬头,正对上后者的眼神。

  那目光里的森寒让她心中一慑。

  哎呀,好心人给点吧忽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个老头,托着塑料碗颠簸颠簸,可怜可怜老头子

  滚开!女人回过神,立刻跟躲虱子似的躲远了,什么玩意,真晦气。

  她冷哼一声掩盖住刚刚被一个小孩吓住的事实,踩着她的恨天高又急匆匆地走了。

  谢安珩攥紧被她留下香水味的肩膀,狠狠揉了几下,恨不得立马把上面的味道刮下来。

  他正拎着袋子要走,面前伸过来一个碗,是刚才的叫花子老头。

  谢安珩捏着口袋里的零钱,犹豫几下,还是往他的碗里放了一枚。

  老叫花子喜笑颜开,朝他连连点头:好好好,好孩子,人中龙凤,人中龙凤!

  他疯疯癫癫的,谢安珩没当回事。

  但老叫花子蓦地又道:咦明明是同样的颜色,怎么会有两道?

  什么?谢安珩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望去,老叫花子看着的竟然正是他和谢行之住的那个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