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12)(1 / 2)





  池青:?

  解临:你就说你好我是物业,刚才给你打过电话就行,说一句试试。

  你好,池青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连眼皮都没掀,展现出凭实力在演艺圈缓缓下沉的演技,不咸不淡地说,我是物业。

  解临没再说话。

  池青:有问题?

  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爹,解临中肯地评价道,这活交给我,等会儿你往旁边站,别让他注意到你就行。

  池青:

  海茂小区。

  12栋,第五层。

  砖红色的门紧闭,门边上贴着老旧的对联,由于这年早过完了,对联四个角已经卷起。

  屋内家具都是早些年配置的,房间内有很重的生活痕迹。

  房屋布局两室一厅,客厅既充当活动区域,也充当孩子用来写作业的书房。

  其中一间用屏风手动划分开的小隔间里,躺着一个仅半岁的婴儿,婴儿此刻正在大哭,他似乎是知道危险在向他逼近,浑身上下都哭红了,紧握成拳的小手在空气里胡乱挥舞。

  哇呜呜呜

  婴儿一度哭得岔气。

  但是站在婴儿床边默默看着他的男孩却没有任何反应。

  男孩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附近学校那套初中校服,婴儿床虽然挡住了他腰部以下的位置,但是透过几道木质栏杆缝隙,隐约可以窥见一抹银光。

  男孩手里紧紧握着的,是一把新的锯齿刀。

  他正在看婴儿细腻的脖子,然后目光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婴儿起伏剧烈的胸膛上,第25根肋骨之间。

  他抬起手腕,一点点划开弟弟白嫩细腻的皮肉的时候,血液缓慢涌出,和尖锐交错的刀尖融合在一起。

  男孩通过这与众不同的触感深刻地感受到这不是猫,这是人的皮肉,他的手腕因为激动而颤栗地直发抖,然而刀尖才刚刚划破皮肤,门铃声却突兀地响起。

  他等了一阵,门外的人却像是知道他在家似的,门铃声响了很久都没停。

  谁?他拎着刀走到门口。

  物业,门外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漫不经心,接到投诉,你们觉得楼上吵。

  男孩将门打开一道缝,对上一双笑吟吟的眼。

  男人又说:刚刚我已经和楼上住户沟通过了,他们说可能是隔音问题,以后会注意男人说到这声音微顿,你弟弟还在哭?

  婴儿啼哭声异常清晰。

  男孩缓缓握紧背在身后的刀,联系起刚才那通电话,没有怀疑,只是急着关门:他可能饿了。

  然而解临的手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将手伸进门缝间隙,手指倏然用力绷紧,牢牢抵住那道缝隙。

  在他抵住缝隙的同时,由于扮演物业并不合格所以只能靠边站的池青直接抬脚将门踹开他踹门的时候手还维持着插在衣服口袋里的姿势,脸上表情一点没变过。

  池青活像一个带着小弟上门找茬的,踹完门冷声催促:动作快点。

  因为池青这一下,解临有了足够的活动空间,立刻跻身进屋。

  十二三岁的男孩对上一名成年男性,在力量上并不占优势。

  男孩被扑倒在地之后花了几秒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有刀,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解临牢牢摁住。

  解临抽出男孩手里那把沾着血的刀,初步确认完婴儿的伤势情况,这才有时间回应池青那句催促:我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够确切,你不像他爹,你像上门讨债的。

  第15章 旧案

  刀是我偷的。

  男孩全名李康,他坐在审讯室对面那把椅子上,过大的校服将他整个人裹着,袖口有一滩暗色,那是刚刚不小心沾到的血迹。

  之前那把也是,我和小良(便利店小男孩)是朋友,我经常过去找他玩。我知道杂货店里没有装监控,所以我偷了刀,他也不会注意。他甚至还知道不留信息的重要性,如果我留下购买记录,你们很容易找到我。

  可能是因为杀得太多吧,流浪猫逐渐不在工厂聚集,那天我空着手从工厂回家,王阿婆家窗没关,她家那只猫就趴在窗口。抓猫的时候手机掉了,我来不及捡。

  我知道手机掉在现场你们肯定会找到我,而我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出现在她家里,所以我拿走了柜子上的木雕。

  为什么选猫?因为猫和弟弟一样小啊。

  李康哪怕是被抓了现行也不显紧张,由于正值青春期、他脸上长了一片痘痘,很普通的一张脸,看上去和无数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没有任何差别,嘴里说出口的话让隔着玻璃大喊大叫不可能是我儿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的李广福逐渐沉默。

  李康的后妈是一名车间工人,今天本在上晚班,接到消息立马赶过来,隔着玻璃又哭又骂。

  而李康微微抬起头,嘴角竟挂着一丝笑:我早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在我妈死前就偷偷在一起了,我妈一去世,就迫不及待结了婚。我从他出生的那天起,就想杀他了。

  哐!

  玻璃窗被女人猛地用拳头砸了好几下。

  房间内隔音很好,听不见女人在喊什么,凭借口形依稀能辨认出半句话:你这个畜生。

  李康平淡的五官这才动了动,他不顾在门外叫喊的女人,说:刚才那刀不应该动他的胳膊,我应该先划开他的喉管。

  审讯室里,季鸣锐坐在男孩对面,被这来自孩童的丝毫不加掩饰的恶意震得说不出话。

  李康被带出去之后,女人不顾阻拦作势就要扑上来:他是你弟弟啊他甚至都没满一岁

  拉扯间,校服领口歪斜,露出了李康脖颈间一条很普通的银质项链,从露出来的边角形状看,吊坠应该是一枚十字架。

  小组三人刚上任,平时终日泡在街坊邻里鸡毛蒜皮里,第一次直面案件。

  一起很普通的流浪猫被杀事件,李广福、李康、以及后赶到的女人,他们住在海茂小区里,平时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谁也没想过正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背后却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季鸣锐在审讯本上匆匆写下几句总结,武志斌连夜赶来后,他把剩下的流程交给更有经验的斌哥。

  他合上本子出去,搬了张椅子坐到外面。

  他对面坐着另外两位案件参与者,现在已经是深夜,这两位其中的一位没熬住,池姓参与者在沙发上很熟练地找了个位置睡觉,他大概是嫌吵,一条手腕横着覆在耳朵上。又由于洁癖,不安全感体现得淋漓尽致,将手完全缩在宽大的衣袖里。

  另外一名参与者坐在他旁边翻杂志,见他出来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季警官。

  解临手指抵在下唇,又补了一句:他睡了。

  这个情形令人熟悉,前不久季鸣锐也是这样给他们做的笔录。

  只不过当时这两个人还在互指对方是嫌疑人,现在真凶落网,正在审讯室里坦白罪行。

  季鸣锐开始做记录:你们是怎么听出电话有问题的?